如果鸟儿也能写下自传,那么4只出生在港城一棵大梧桐树树洞里的戴胜鸟,一定会讲述出不同寻常的故事——它们出生几天后就成了“孤儿”,是几位港城市民当起了“奶爸奶妈”,喂养、呵护着它们幼小的生命,使它们从嗷嗷待哺到学会振翅飞翔。
“下来吃饭,别打架,快下来吃饭了。”6月30日,家住海港区的市民周先生在一棵大梧桐树下放了几条面包虫,仰头对着树干上的大洞呼唤起来。
树洞里4只正在嬉闹的戴胜幼鸟探出头,突然,最大的一只幼鸟展开翅膀,飞落在地面上,橙色的羽毛闪着光,头顶黑边的羽冠像顶王冠,仿佛在告诉大家它才是兄妹中的“老大”。只见它精精神神地从周先生脚边叨起了虫子,开始进食。
不一会儿,另几只幼鸟也跟着大哥飞了下来,周先生笑眯了眼,“刚发现它们时,眼睛还睁不开呢。”
周先生是一位观鸟爱好者,十几天前,他和几位朋友发现市区几棵大树的树洞里有刚刚产下的一窝窝幼鸟,便开始关注起来。
6月20日,大家观测到令人担心的情况。在一对戴胜鸟夫妇的树洞前,雌鸟回巢喂食时身上带着伤,胸脯上的羽毛被血染红,飞得笨拙无力。
6月21日,两只戴胜大鸟再没有回来,巢中的4只幼鸟“吱吱”地叫成一团,不时把头伸出来探望。大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,如果大鸟因伤出了意外,无法回来喂食,一窝小鸟就会饿死。
于是,“奶爸奶妈”的故事就从6月22日开始了。那天一大早,大家又来到树下,仍不见大鸟的影踪,而幼鸟的叫声已很细微,于是决定试着喂养这窝小鸟。
有人拿了肉,有人去买了面包虫,大家回到树下,用铁丝把食物绑在竹竿上伸到小鸟嘴边。小鸟一下叼住虫子吃了下去,这可把大家乐坏了,“能吃!饿不死了!”
打那天起,大家便开始轮流给小鸟喂食。
几天后,有两只大鸟来到鸟巢边,大家都高兴起来,“总算把它们的爸妈盼回来了。”可仔细一看,大鸟的嘴里没有食物,其中一只雌鸟竟然攻击起窝里的小鸟,雄鸟冲着雌鸟叫了一阵,两只大鸟又先后飞走了。
“这两只大鸟应该不是它们的父母,或者是雄鸟又与别的雌鸟配对儿了。”周先生猜测,但无论怎样,照顾小鸟的任务又回到“奶爸奶妈”身上,大家依旧每天来喂食。
6月24日凌晨5点多,大家来到树下看到了盼望中的美丽场景。幼鸟中的“老大”出窝了,它站在枝头,晨光照在身上,羽毛闪闪发光,不时地抖抖翅膀,好像马上就可以远走高飞了。
随后几天,另外3只幼鸟也出窝试飞了。见小鸟飞的距离越来越远,大家把食物放得远一些,锻炼它们的捕食能力。
“大家可操心了,就盼着它们能像别的有爸妈带着的小鸟一样飞得高高的。”周先生说,“可跟别的戴胜鸟一样了,我们也就认不出了吧,想想还有点儿舍不得。”
周先生说话时,小鸟们就在身旁的地面上蹦蹦跳跳,有时还会飞到记者相机的镜头上,对大家点头。
有一天,大家熟悉的树洞会空空荡荡,4只小鸟会飞向远方,但毫无疑问的是,它们今后要经历的所有风景,都将是这个温暖故事的延续。(秦皇岛晚报记者王鸽 周雪峰摄影报道)